自從那次的大賣場之旅後,我與紅姊的聯繫變得相當頻繁,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
紅姊非常不吝於介紹一些朋友給我認識,
在我的認知裡面,朋友之間的相處,除了包含真心以外,
還有很重要,不可否認但是卻相當殘酷的現實是,
你必須有自己獨特的價值,才有被人家交心的理由。
基本上我與紅姊交心,
最重要的原因是在差不多同年齡層的學生裡面,
我的思想,算是比較老陳的。
我不用成熟這個詞,因為成熟有太大的包袱,
那時的我,擔當不起,
後來發生的事,也證明了我不值得成熟這個形容詞…
而紅姊,也許是因為生長環境還有工作環境吧,
往往有很多事情是我看來萬分緊急,她看來雲淡風輕的,
以一個歡場女子來說,要做到這樣,不難。
難得的是,即使她雲淡風輕,
但這股微風卻像是讓人浸溺在溫暖的乳水中,
我常跟紅姊說的: 『我好像在你子宮裡面的小孩 』
就是這種感覺。
相對而言,我對紅姊也是同等意義,
在他的生活圈中,
大部分都是道上兄弟,大老闆,八大行業的龍頭,
學生這種身分對他而言太遙遠,
即使是學生,也大多變質,歡場之人所差無幾,就是多了點風塵。
但我之於她不同,學生的身分,算是還擁有赤子之心吧,
但卻多了一份黑暗的本質,還有狡詐的心思
(這是她說的 XD)
怎麼形容呢?
她的世界就像是坐落在深山裡的部落,而且那個部落是紅燈區,
我就像是她通往正常社會的交通車,一天來個一班兩班,
藉由我,她看到很多正常的價值觀,
即使那些所謂的「正常價值觀」,
在我的世界裡面已經算是被視為異類,
但她卻覺得純潔至極。
簡單來說,我們是兩個極端世界的中繼站,互相交換著信息,
除了真心,無法取代的價值就在這裡。
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們兩人將這樣的信息交換擴展到了極致。
紅姊本身就是個聰明人,對於人,對於話,對於世界都有著獨到見解,
我們對話的交鋒持續著一開始的對峙,但是不傷人,純粹就事論事,
而且到最後都是明講
『妳講這句話為了什麼意義?』 「你做這件事的背後動機?」
『你這樣很世俗。』 「你這樣很目的性。」
鋒利的讓人藏不住自己,但我真的很喜歡她這樣的個性,
純粹的欣賞的喜歡。
甚至,在發現她敏銳的觀察力之於,
也許是工作環境使然,接觸到的商業界老闆都會分享一些故事,
他對於一些商業的事情是很有sense的。
有一次與紅姊聊天,我問
『 紅姊,你要不要來聽我們學校商學院的課?還不錯喔!應該很適合妳』
「 欸?你不是電機系的?為什麼會知道商學院的課?」
『 喔,我有去旁聽啊!因為我本身很喜歡商科的東西,讀電機只是個跳板。』
「 可以啊,你要帶我去嘛?」
『 Okay!』
講完Okay之後,我驚覺一件事情,這是第一次讓她走進我的世界,
雖然只是一個旁聽課程,但也是我實際生活的實際一個部分,
之前與紅姊的交流,僅限於對話與文字,卻沒讓她實際體驗過。
一天早上,我帶著紅姊前往商學院教授的辦公室找教授,
想要徵詢教授同意是否可以讓紅姊參與旁聽。
那天我叫他穿休閒但不脫正式,至少要讓教授覺得有誠意。
開車到了紅姊家樓下,等了五分鐘,
直條合身襯衫,胸部曲線畢露,套上可愛小外套,合身七分牛仔褲,
配上紅色高跟鞋,頭髮捲起像空姐,重要是,戴上了黑框眼鏡。
『 哇靠,妳也…』
「 怎樣?」
坐上車後她逼近著我瞇起眼問我的意見。
我必須說,因為平常除了看她穿去Piano Bar 之前的裝扮,
其他跟我出來時,我跟她都約定穿的愈休閒愈好,
所以睡眼惺忪的兩個人,穿著拖鞋,帽T在路上亂走,是常發生的事,
但今天的紅姊,打扮得很漂亮可人,
其實就是個東區的正妹樣,但是又多了一點脫俗的美感。
『 喔~就~很正』
「 真的嘛? 這種扮相很正常吧!」
『 欸!妳也看我們平常出來都穿怎樣,然後妳現在穿怎樣…』
「 啊哈哈,好啦,你也是啊~穿的很不錯」
那天的我套上Comme des Garcon的休閒西裝外套,
穿上了正常且較為合身的牛仔褲,配上福樂鞋,
應該也算是休閒之餘帶點正式吧。
在車上,停紅燈時,我會側過臉去瞄紅姊,因為我真的覺得他很美。
幾次之後,紅姊賊賊的回看我,「幹嘛!心動啊?」
我分不清楚這是挑逗還是又一次的寫實剖析,
這時,大家都會問一個問題,我喜歡她嘛?
正確答案是,當時的我 「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
這是真心話。
與紅姊的相處,我沈溺在人與人的相處交鋒中,只能說太過癮。
我與她就像在打籃球一樣,遇到一個好的隊友,或是對手,
你會沉迷在與她的配合與攻防,進球的瞬間,搧火鍋的瞬間,
你愛的是那種感覺,但你不會喜歡你的隊友,因為你們,只是球友。
社會化的文字來說,她可以算是Soul mate。
因為,除了心靈以外,我對她別無所求,甚至是沒有時間去要求,
光是應付心靈飽滿充實與交鋒,就足夠。
但這樣的感覺,還有聚焦於心靈的媒合與衝突,
其實是一種失衡。
怎麼說失衡呢?
因為,男人與女人的相處,分成三塊。
肉體,社會,與心靈。
肉體。
很簡單。 性就是其中一環。但還包含了與人四目相對時的悸動,
包含了你毫無保留就是喜歡這個人的賀爾蒙的感受。
純肉體純生理的慾望,那就是肉體性的交流。
社會,
身家,背景,工作,甚至是「價值觀」,都是社會的一環。
為什麼價值觀也是呢?感覺價值觀應該是在心靈的區塊啊。
那是因為你所謂的價值觀根本不是一種心神交會的產物,
而是一種你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所待的環境,所遭遇到的事件,
總總社會化的事物,構成你的價值觀。
心靈。
最原始心思的交流,對方講什麼就心領神會的感受,
精準的心思傳遞,你打心底的憂愁,快樂,憤怒與複雜不可分析情緒,
還有你打從心底或是自小所受到的創傷,那樣的不足與難堪,
就是心靈這個檔次的特色,當你遇到了,就知道是她。
以上三個要素,交織而成你與一個異性之間相處的成份,
不同比例會讓你們有不同的相處結果。
確定比例之後,內涵物當然也可以決定你們的後續發展,
但,那是細節了。
問題在於,
如果你要愛上一個人,並且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出去,
那會是怎樣的比例分配?
解答並不是將這三項因素擴大到極致,因為你是一個人,
你沒有所謂的無限大,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要達到三項均衡。
怎麼說呢?
舉個簡單的例子,
當你與女人之間,肉體慾望大到極致,只求見面時做愛,
那你的肉體需求就會擴展,而且,
你心靈那一塊就會被侵蝕,因為你不會有心思去交心。
另外,你也沒有機會了解到彼此社會化的條件,
我想,只做愛,不知對方的情緒,不知道對方是誰,
甚至是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是人類會做的事吧!
最後的結局會是?你放逐了這個人出去你的世界,
因為當其中一項傾倒的時候,對方就會順著這個斜度,
滑出你的認知與未來,最後,消失無蹤。
當很多人知道,肉體的性愛會把一個人放逐之後,
會反過來利用這個特性,去結交,放逐,結交,放逐身邊的人,
不停的循環。
因為,你知道Reset的方法時,就不會再珍惜這些擁有過的珍貴,
因為當你發現無法時,總是可以Reset。
像是當你擁有了原版的Windows7光碟後,就算被病毒入侵,
你還是有個大絕招,就是「重灌」。
我怕什麼呢?反正,這就是我的模式,我有我的底案了,
性愛,就是你的Windows7光碟,
衰敗的系統,就是你的炮友。
「我們不動感情,只做愛。」
很熟悉吧,是的,愛情藥不藥這部電影,一開始不就是這樣演著的嘛?
這就是用性愛去放逐一個人的最佳範例。
我沒有說這個樣子的模式好或不好,這只是一種模式,並且真實發生著罷了。
同理,當社會化到了極致,侵略到了心靈與肉體時,
很不幸地,也許會造成「婚姻」這個結果。
當然,不是每個婚姻都是失衡之下的產物,但有些婚姻卻是社會化失衡所導致,
不充分,但必要。
講嫁入豪門吧,這個例子請把它想的單純點,
有些人就是為了豪門的名聲,錢,與社會的眼光,嫁入了豪門,
但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男人他媽的想些什麼,
也不在乎他媽的他男人在床上讓他爽不爽,因為我要搞,可以去外面搞。
那唯一存在的是什麼?就是社會化的需求。
我必須無奈的說,歐洲人在中古世紀以前,甚至說全世界的古代文化中,
「婚姻」一直不是一個相愛之下的產物。
那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生存。
以前的物資缺乏,結婚只是為了把我家的田跟你家的田合在一起,
變成更大的田,讓彼此的後帶有更好的生存機會,
戀愛? 那根本就是現在人類的產物,哪有所謂的自由戀愛結婚?
很殘酷地,我必須說,現代社會,婚姻的形成,還是社會化所導致的,
因此,在我的認知裡面,的確,婚姻也算是社會化極大化所導致的失衡。
而這種狀況在這個世界裡,更是常見。
最後,
心靈呢?
罕見。
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們找到了soul mate時,會覺得可貴的原因,
因為他少見,以致於難以控制,所以你更多了點懼怕。
可以心意相通,可以情緒共享,可以看著他就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怕。
更可怕的是,當你心靈失衡之後,
也侵蝕了你的肉體與社會的需求。
這是什麼狀況?就是我與紅姊的狀況,
也是我說 「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的原因。
因為,我們心靈失衡…
你相信嘛?上面這些東西,就是我與紅姊的聊天內容…
一個歡場女子與電機系學生的對話… 真的很超脫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