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日 星期二

紅姊 - 7

我心底怒不可偈。



我一直以為,在現代社會的這個架構下,

我與紅姊共同探找著心靈的定位,

我一直以為找到了可以一同陪伴共闖歷程的夥伴,

當我漸漸地,將「與她之間的交鋒」

轉移到「共同對這個社會潛藏價值觀的批判」時,





我發現,我還是輸給了她。





這場遊戲,叫做「證明自己的獨特」。

我依然沒有辦法去體會「紅姊」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也沒有辦法去估測我在這個女人世界中的定位。



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我揪起了眉頭,與Jamie打了聲招呼,

「她」是紅姊的「男朋友」。



是的,一頭短髮,Skinny西裝外套配上牛仔褲,

秀氣容貌配上白亮肌膚,笑起來燦爛有型。

幹,她真的比我帥氣很多…

隱約在她手上還看她握著Porsche的鑰匙,總和條件真的很好。

我真的搞不懂我到底在憤怒什麼。

但我很肯定的,那不是為了搶奪紅姊而生氣,

單純因為我一直以來,憑恃自己的獨特思考,總覺得可以在身邊的人周邊,

找到一個獨特無可取代的位子,

但是,看到紅姊與Jamie的關係,讓我覺得這個位置被奪走,

我是為了自己的沒用與自以為是的生活經驗而生氣。





在Chili’s進餐,我與Jamie侃侃而談,

這至少是我最後的底線,我想要保有自己的風度與寬容。

Jamie果然小有背景,算是台X企業董事長表親的孩子,

從小就在英國長大,五年前回到台灣,也已經投入了產業界,

現在在他們的家族企業工作。



然而,談話過程中,我分心不停瞄著紅姊,

很異常地,她也用一種「觀察」的神情看著我與Jamie的互動,

我困惑於她的眼神,

如果,紅姊是想要享受這場「遊戲」,

那她大可以睥睨地看著我,反正也是我自己說要來的,

所有的一切,本就是我該承擔,

的確,紅姊讓我見識到了世界的寬闊,我本該輸的心服口服。

如果,紅姊是感到些許「無助」,

那她大可以避開我的視線,擔心著她對我的不坦白。



但是她反過來觀察我。

我怒火中燒。





飯後,Jamie先去找他的客戶,留下了我與紅姊在餐廳裡面。



『所以?』

我幾近崩潰點。



「嗯?怎麼樣?」

紅姊撐著下巴,往前傾的看著我的反應,享受著我的情緒。



『男朋友?嗯… 好一個男朋友…』

話到出口,反而變得退縮,因為心力交瘁。



「你該不會吃醋吧?」

紅姊輕輕柔柔的對我問著。



我很平靜的回答她。

『不會吃醋。問題不是出在男朋友,而是出在男朋友是個女的。

女的不是什麼問題,問題只出在我的自以為,我只是以為我們夠互相了解。』



「那不影響我們的關係,不是嘛?」

她說的沒錯,兩者並不互相衝突。

但這樣的反應,是否彰顯了我失控了自己的情緒?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把情緒控制在社會化的框架之外,

也可以很輕視談笑地看著這些事情的發展,

但整個過程,就像是你以為已經克服了眼前水的急流,

好不容易抓到掌舵的脈絡時,才發現你根本是身在一個更巨大的漩渦中,

這漩渦展開很大的半徑將你拋物線的甩進拉出,

你以為被丟往外頭,你以為你正在順著海流,

實則被沒入中心,你其實…正在被啃食。



在這個洪流中,社會化的普遍價值觀,

已經與心理的慾望慢慢重疊,模糊難分。



這是我最怕也最不敢面對的狀況,因為,它不夠理性。

它無法定位,它也無法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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